Monday, September 3, 2007

柑仔哲學


在一個百般無聊的星期六下午,將一份地方小報從頭到尾一字不露的讀完,就連分類廣告也不放過。多隻貓咪開放認養,意者請洽xxx-xxxx”看起來挺有趣的,向來喜歡貓,卻從來沒有養過貓,也不懂貓的法麗莎就這樣按著地址,來到了中途家。

中途家有百來隻貓吧,那是該怎麼個看法呢?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一隻橘子貓

你好 ,橘子貓說。

你好 ,法麗莎很有禮貌的回答,但當他回過頭的時候,卻什麼也沒有看到。

此時又有聲音冒出來,我在這裡啦,在小籠子裡面啦。

你是誰啊?”法麗莎問。

我是橘子貓。橘子貓說。

跟我一起玩好嗎?”法麗莎向他建議著,我好無聊。

橘子貓說,我不能跟你玩,因為我還沒有被馴服。

馴服是什麼意思?”

這是一件常被忽略的事。橘子貓說,馴服就是建立關係。

建立關係?”

橘子貓說,沒錯,對我來說,你只是一個人類,跟其他成千上萬的人類沒有兩樣,我不需要你,你也一樣不需要我。我對你來說只是一隻貓罷了,就跟其他成千上萬的貓一模一樣。但是,假如你馴服了我,我們就彼此互相需要。對我來說,你就是獨一無二的,對你來說,我也是世上僅有的……”

我好像懂了,法麗莎說。

其實我的生活單調透頂了。我吃飯,我睡覺,每天的日子一模一樣,這怎麼能不讓我覺得厭煩呢。但是,假如你馴服了我,我的生活就會有如被陽光照耀一搬充滿希望。我會認出你和別人不同的腳步聲,當聽到別人的腳步聲時,我會立刻躲起來,而你的腳步聲就像優美的音樂一樣,總有辦法把我從角落吸引出來。再說,看吧,你看見那邊的麥田了嗎?我又不吃麵包,麥子對我一點用處也沒有,那些麥田也不吸引我,真悲哀。但是你有一頭金色的頭髮,於是當你馴服了我,再想想!那些金色的小麥都讓我想起了你,而我從此也喜歡聽風吹過麥田的聲音了……”

橘子貓不說話了,他看了法麗莎很久,說:

請你馴服我吧!”

我很樂意,法麗莎回答,可是我的時間不太多,我要找朋友,我還有很多事要去認識。

一個人只要認識他馴服的東西就好。橘子貓說,很多人都不太有時間去認識其他什麼。他們在商店買現成的東西,但是世上沒有賣友誼的商店,所以很多人都沒有朋友,如果你想要一個朋友,請馴服我吧。

我該怎麼做呢?”法麗莎問。

橘子貓回答說,你應該要很有耐心,首先你要坐得遠一點,就像現在那樣。我就會拿我眼角的餘光看你。你不要說話,說話是誤會的源頭。但是,你可以每天坐近我一點……”

橘子貓又對他說,你最好每天同一時間來看我,比方說,假如你下午四點要來,從下午三點我就會有幸福的感覺。時間越接近,我就覺得越幸福。到了四點那一刻,我早已坐立不安了!我將發現幸福的代價究竟是什麼!但是如果你沒有準時來,那我就不知道新要懸到什麼時候……”

法麗莎沒有天天同一時間去看橘子貓,他把橘子貓帶回家,就這樣,法麗莎把橘子貓馴服了。

這就是柑仔的故事。把他帶回家是去年感恩節的事,距離現在也有將近九個月之久了。和他相處的情形,就像前面那一段從小王子借來的狐狸哲學,只是不曉得到底是誰馴服了誰?很多人都說貓會挑選飼主,也許我就是柑仔精挑細選來幫他把屎把尿的貓奴。

這張照片是柑仔趴在我的衣架上,睥睨俯瞰我的照片。到底誰才是老大?